第 1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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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章
回到警局，戴維安被帶到醫務室讓警醫處理傷口，傅堰被薩丁帶進了審訊室。
這個案子本來就不歸她管，她只是參與，審訊的任務自然也落不到她的頭上，剛好她也不用再去操心。
任務順利完成，沈局長特地開了表彰大會，把參與此次任務的成員一一表揚了一番。
好不容易任務結束，身心都能放松下來，她也不用一直處於警惕的狀態，但，她似乎感覺更疲憊了。
大半夜，戴維安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，腦子不停的轉，想著心事，好不容易睡著了夢境卻是一片混亂。
模糊間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，那時候她才剛跟父母搬過來，獨自一人，沒有朋友。
她以一個奇異的視角看到幼年的自己，和苗雅在一起，被那個瘋癲的男人攔住。
場景不斷轉換，她看見追捕犯人那次，她看到的荒謬景象重新出現。
一些人摸不著調的話語圍繞在她耳邊。
“沒必要冒著風險去追他……”
“誰在乎呢……”
認識的，不認識的人不斷出現在她的夢境，在她面前走過。
終於，夢終於正常一點了。
她在小時候經常去的伊淮的房間裏，伊淮坐在轉椅上，手裏拿著紙和筆，滔滔不絕地跟她說著什麽，但是她聽不清，直依稀聽見他說要出去。
她記起來了，他說的肯定是要到生態圈外面的那件事。
轉眼間，她已經在生態圈外面了，在那片一望無垠的草原上，薄暮的金光下，和伊淮一起，因為成功出來而喜悅。
她看著伊淮從自己身邊跑過，奔向遠方，離自己越來越遠。
她下意識追上去，可自己行動起來就像放慢了倍速一樣，她努力跑著，跑了很久卻依舊停在在原地。
周圍的環境變得模糊，樹葉沙沙作響，西邊的太陽變得無比巨大，草原上，樹上，還有天邊的晚霞都染上一層朦朧的金光，就像夏天的熱空氣一樣在晃動。
戴維安被釘在原地，心裏湧上一種莫名的恐慌，在模糊的幻影裏，她看見有人在前方走動，她睜大眼睛，想辨別出對方是誰，但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。
“孩子，快點回去，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”一個老態龍鐘的身影隔著迷霧對她說。
戴維安不知道他是誰，她艱難地挪動幾步，想離他更近一點。
老人的身影不見了，緊接著出現的是一個孩子的身影，孩子朝她看了一眼，後退著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——伊淮。
她驚喜了一瞬，想跑過去找他。
可還沒等她挪動一步，一陣大風吹來，吹散了幻影，也被吹得她閉上了眼。
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，一切都變了。
黃沙襲來，所到之處皆是泥沙漫天，寸草不生。
草原被黃沙漫過，綠洲變成了沙漠，森林變成了枯木。
戴維安驚慌地看著朝她這裏蔓延的沙塵，迅速轉身往回跑。她穿過玻璃屏障，回到了生態圈裏面。
她以為她安全了。
隔著玻璃，她看見外面飛揚的塵土像海浪一樣席卷而來，包圍了生態圈。
風沙彌漫，她什麽也看不見了，只能看到一片讓人窒息的土黃色。
“劈啪。”她驚恐地擡頭向上望去。
玻璃上出現了裂痕，戴維安惶恐地看著裂痕一點點變大，逐漸蔓延至正個玻璃罩。
“砰”
玻璃罩炸裂開來，玻璃碎片猶如雨點般從空中落下，黃沙猶如巨浪吞來，戴維安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席卷進黃沙卻沒有一點辦法。轉眼間繁華的都市被黃沙吞噬，只剩一片荒涼的殘骸。
戴維安從夢中驚醒過來，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。
心臟在她的胸腔裏砰砰直跳，雖然那只是一場夢，但她似乎還能聞到嗆人的黃沙味。
“真是一個恐怖的夢。”她喃喃自語。
她出了一身汗，頭發濕噠噠的黏在臉上，戴維安翻身起床，從衣櫃裏找了身衣服換上。
她看了眼時間，淩晨兩點。
時間還早，但她睡意全無。剛才夢境裏荒謬的景象還浮現在眼前，揮之不去。
她站在窗前，望著城市的夜景。
淩晨兩點鐘，城市的燈光依舊璀璨，霓虹燈牌閃爍著迷人的燈光，各式各樣的廣告影像不斷循環播放。夜生活還在繼續，這是座不眠的城市。
看著城市裏亮著的萬家燈火，她卻沒來由的感到孤單和恐懼，仿佛這座城市的繁華與喧囂都與她無關。
戴維安到酒櫃裏拿了一瓶酒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。
為了擺脫掉噩夢帶來的恐懼，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著，想讓自己忘掉今晚的噩夢，最好喝醉了，將一切全部忘掉。
一夜宿醉，第二天戴維安坐在辦公室裏的時候，太陽穴突突地疼，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。
雖然她成功把自己灌醉，但是該記得的她依舊記得，什麽也沒能忘記。
“咚咚”門外傳來了敲門聲，戴維安煩躁地擡頭，說：“進來。”
葉霖走了進來，戴維安看著她問：“什麽事？”
“戴隊，沈局長讓你去他辦公室。”葉霖說。
“知道了，沒別的了？”戴維安說。
“沒有了。”葉霖看著戴維安面色不是很好的樣子，關切地問，“戴隊，昨晚沒睡好嗎？還是最近工作太辛苦了？”
戴維安站起身：“做噩夢了。”
“是什麽噩夢竟然讓你沒睡好，很恐怖嗎？”葉霖好奇地問。
“恐怖。”
“那看來是很嚇人的夢了。”葉霖幫戴維安拉開門，跟在她身後興沖沖地說，“戴隊，沈局長這次肯定是跟你說升值的事，我提前恭喜你了，等你升職，一定要請客喲。”
戴維安看了她一眼，勉強扯出個笑：“謝謝，我會想著的，有想吃的提前跟我說。”
果不其然，沈局長找她就是為了跟她說升值的事。
“維安啊，你這次立了大功，申請表我已經提交上去了，你知道上面對你很滿意，應該很快就能批下來。”沈局長笑瞇瞇地說，“你可就要成為咱們這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局長了。”
戴維安坐在辦公桌前的黑色扶手椅裏，聽著沈局長說她即將升遷的事，心卻一直不在這上面。
說了半天，沈局長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，便停下來詢問道：“維安，你在聽我說嗎？”
“在聽。”戴維安說。
“行，關於這件事，已經說清楚了，你盡快把手裏的工作交接完。”沈局長說。
戴維安嗯了一聲，她起身要走出辦公室，手已經搭上門把手了，又停了下來。
“還有事嗎？”沈局長問她。
戴維安轉過身，吸了口氣問道：“您之前說過，等我快坐到您這個位置，就能知道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，您現在有沒有什麽想告訴我的”
沈局長凝視著戴維安，探尋地看著她眼裏流露出的情緒，良久，他搖了搖頭：“沒有，現在還沒有。”
戴維安點了點頭，擰動門把手，打開門，走了出去。
出了辦公室，戴維安轉身往審訊室的方向走，碰上了氣呼呼從審訊室回來的的薩丁。
薩丁脾氣挺好，戴維安很少見他生氣，不由感到詫異：“誰惹你了？氣成這樣。”
薩丁簡短地跟她打了招呼說：“還能是誰，剛逮到的那小子。”
“他不配合？”戴維安問。
薩丁擺擺手：“他幹的事他倒是都認了，可是，我問他幹這些事的理由是什麽，你知道他說怎麽說的，他一口咬定這個世界是假的，他這麽做只是為了回到真正的世界。”
薩丁越說越氣：“去他的假世界，誰信他那一套啊！就算他不說實話，他犯的那些事就能讓他牢底坐穿。”
薩丁數著傅堰犯下的罪行，氣慢慢消了。
見他氣消了，戴維安才問：“他現在在哪？”
“□□室。”薩丁說，“你找他？”
“嗯。可以吧？”
薩丁聳聳肩：“去吧，反正什麽也問不出來。他在十號□□室。”
“謝了。”戴維安比了個OK的手勢。
戴維安站在□□室門前，看著門上的編號，猶豫著要不要進去。最終還是把她手環貼在門上，在滴的一聲提示音後，冰冷的機械音響起：“戴維安，身份核對完畢。”
金屬門應聲開啟，戴維安走了進去。
屋內只有一張小床和一張桌子，傅堰就靠著椅背坐在桌前，聽到有人進來他也沒擡頭看一眼。
“傅堰？”
傅堰聽到熟悉的聲音，擡起頭，他看到進來的人是戴維安後，臉上閃過一絲詫異。
他上下打量著戴維安，他還是第一次見戴維安穿警服的樣，他嗤笑一聲，輕佻地勾勾唇：“時安？噢，不對，是戴警官。你的同事不是已經審問過我了嗎，你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“註意你的態度。”戴維安瞥他一眼冷淡地說。
傅堰笑了：“什麽態度？臥底小姐？戴警官？請問你來是想問什麽？”
戴維安看著他，懶的跟他廢話，直接說：“告訴我，你的目的是什麽。別說什麽亂七八糟的，我們都知道，這個世界是真實的。”
傅堰垂下眼，手指在桌邊輕叩，漫不經心地說：“你們不是知道嗎，再問就沒意思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說呢？我說的也不全是假話。你應該也猜到了吧。這個世界不是你看到的那樣，不然你也不會來找我。”傅堰慢條斯理地說，“這是個虛假的世界。其實你也看見過，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。”
戴維安沈默著，沒回答他的話。
傅堰站起來，走進她。戴維安後退一步，眼裏閃過一絲警惕。
“怕什麽，這是你的地盤，我能幹什麽呢。”傅堰笑著說。
他俯下身，在戴維安耳邊耳語幾句，然後後退一步。
戴維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，蹙起眉毛看著他。
傅堰坐在椅子上，雙腿交疊，不急不緩地說：“我要告訴你，就算你們抓到了我，還會有其他人，還會有其他人做這種事。在這樣的世界裏，我們的存在毫無意義。戴警官，出去看看吧，親眼看看這個世界，到底是什麽樣子。你會發現沒有人類這個世界會更好。”
戴維安怒視著他，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，嘴唇抿成一條直線，她一言未發，轉身離開了□□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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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案子本來就不歸她管，她只是參與，審訊的任務自然也落不到她的頭上，剛好她也不用再去操心。
任務順利完成，沈局長特地開了表彰大會，把參與此次任務的成員一一表揚了一番。
好不容易任務結束，身心都能放松下來，她也不用一直處於警惕的狀態，但，她似乎感覺更疲憊了。
大半夜，戴維安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，腦子不停的轉，想著心事，好不容易睡著了夢境卻是一片混亂。
模糊間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，那時候她才剛跟父母搬過來，獨自一人，沒有朋友。
她以一個奇異的視角看到幼年的自己，和苗雅在一起，被那個瘋癲的男人攔住。
場景不斷轉換，她看見追捕犯人那次，她看到的荒謬景象重新出現。
一些人摸不著調的話語圍繞在她耳邊。
“沒必要冒著風險去追他……”
“誰在乎呢……”
認識的，不認識的人不斷出現在她的夢境，在她面前走過。
終於，夢終於正常一點了。
她在小時候經常去的伊淮的房間裏，伊淮坐在轉椅上，手裏拿著紙和筆，滔滔不絕地跟她說著什麽，但是她聽不清，直依稀聽見他說要出去。
她記起來了，他說的肯定是要到生態圈外面的那件事。
轉眼間，她已經在生態圈外面了，在那片一望無垠的草原上，薄暮的金光下，和伊淮一起，因為成功出來而喜悅。
她看著伊淮從自己身邊跑過，奔向遠方，離自己越來越遠。
她下意識追上去，可自己行動起來就像放慢了倍速一樣，她努力跑著，跑了很久卻依舊停在在原地。
周圍的環境變得模糊，樹葉沙沙作響，西邊的太陽變得無比巨大，草原上，樹上，還有天邊的晚霞都染上一層朦朧的金光，就像夏天的熱空氣一樣在晃動。
戴維安被釘在原地，心裏湧上一種莫名的恐慌，在模糊的幻影裏，她看見有人在前方走動，她睜大眼睛，想辨別出對方是誰，但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。
“孩子，快點回去，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”一個老態龍鐘的身影隔著迷霧對她說。
戴維安不知道他是誰，她艱難地挪動幾步，想離他更近一點。
老人的身影不見了，緊接著出現的是一個孩子的身影，孩子朝她看了一眼，後退著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——伊淮。
她驚喜了一瞬，想跑過去找他。
可還沒等她挪動一步，一陣大風吹來，吹散了幻影，也被吹得她閉上了眼。
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，一切都變了。
黃沙襲來，所到之處皆是泥沙漫天，寸草不生。
草原被黃沙漫過，綠洲變成了沙漠，森林變成了枯木。
戴維安驚慌地看著朝她這裏蔓延的沙塵，迅速轉身往回跑。她穿過玻璃屏障，回到了生態圈裏面。
她以為她安全了。
隔著玻璃，她看見外面飛揚的塵土像海浪一樣席卷而來，包圍了生態圈。
風沙彌漫，她什麽也看不見了，只能看到一片讓人窒息的土黃色。
“劈啪。”她驚恐地擡頭向上望去。
玻璃上出現了裂痕，戴維安惶恐地看著裂痕一點點變大，逐漸蔓延至正個玻璃罩。
“砰”
玻璃罩炸裂開來，玻璃碎片猶如雨點般從空中落下，黃沙猶如巨浪吞來，戴維安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席卷進黃沙卻沒有一點辦法。轉眼間繁華的都市被黃沙吞噬，只剩一片荒涼的殘骸。
戴維安從夢中驚醒過來，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。
心臟在她的胸腔裏砰砰直跳，雖然那只是一場夢，但她似乎還能聞到嗆人的黃沙味。
“真是一個恐怖的夢。”她喃喃自語。
她出了一身汗，頭發濕噠噠的黏在臉上，戴維安翻身起床，從衣櫃裏找了身衣服換上。
她看了眼時間，淩晨兩點。
時間還早，但她睡意全無。剛才夢境裏荒謬的景象還浮現在眼前，揮之不去。
她站在窗前，望著城市的夜景。
淩晨兩點鐘，城市的燈光依舊璀璨，霓虹燈牌閃爍著迷人的燈光，各式各樣的廣告影像不斷循環播放。夜生活還在繼續，這是座不眠的城市。
看著城市裏亮著的萬家燈火，她卻沒來由的感到孤單和恐懼，仿佛這座城市的繁華與喧囂都與她無關。
戴維安到酒櫃裏拿了一瓶酒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。
為了擺脫掉噩夢帶來的恐懼，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著，想讓自己忘掉今晚的噩夢，最好喝醉了，將一切全部忘掉。
一夜宿醉，第二天戴維安坐在辦公室裏的時候，太陽穴突突地疼，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。
雖然她成功把自己灌醉，但是該記得的她依舊記得，什麽也沒能忘記。
“咚咚”門外傳來了敲門聲，戴維安煩躁地擡頭，說：“進來。”
葉霖走了進來，戴維安看著她問：“什麽事？”
“戴隊，沈局長讓你去他辦公室。”葉霖說。
“知道了，沒別的了？”戴維安說。
“沒有了。”葉霖看著戴維安面色不是很好的樣子，關切地問，“戴隊，昨晚沒睡好嗎？還是最近工作太辛苦了？”
戴維安站起身：“做噩夢了。”
“是什麽噩夢竟然讓你沒睡好，很恐怖嗎？”葉霖好奇地問。
“恐怖。”
“那看來是很嚇人的夢了。”葉霖幫戴維安拉開門，跟在她身後興沖沖地說，“戴隊，沈局長這次肯定是跟你說升值的事，我提前恭喜你了，等你升職，一定要請客喲。”
戴維安看了她一眼，勉強扯出個笑：“謝謝，我會想著的，有想吃的提前跟我說。”
果不其然，沈局長找她就是為了跟她說升值的事。
“維安啊，你這次立了大功，申請表我已經提交上去了，你知道上面對你很滿意，應該很快就能批下來。”沈局長笑瞇瞇地說，“你可就要成為咱們這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局長了。”
戴維安坐在辦公桌前的黑色扶手椅裏，聽著沈局長說她即將升遷的事，心卻一直不在這上面。
說了半天，沈局長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，便停下來詢問道：“維安，你在聽我說嗎？”
“在聽。”戴維安說。
“行，關於這件事，已經說清楚了，你盡快把手裏的工作交接完。”沈局長說。
戴維安嗯了一聲，她起身要走出辦公室，手已經搭上門把手了，又停了下來。
“還有事嗎？”沈局長問她。
戴維安轉過身，吸了口氣問道：“您之前說過，等我快坐到您這個位置，就能知道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，您現在有沒有什麽想告訴我的”
沈局長凝視著戴維安，探尋地看著她眼裏流露出的情緒，良久，他搖了搖頭：“沒有，現在還沒有。”
戴維安點了點頭，擰動門把手，打開門，走了出去。
出了辦公室，戴維安轉身往審訊室的方向走，碰上了氣呼呼從審訊室回來的的薩丁。
薩丁脾氣挺好，戴維安很少見他生氣，不由感到詫異：“誰惹你了？氣成這樣。”
薩丁簡短地跟她打了招呼說：“還能是誰，剛逮到的那小子。”
“他不配合？”戴維安問。
薩丁擺擺手：“他幹的事他倒是都認了，可是，我問他幹這些事的理由是什麽，你知道他說怎麽說的，他一口咬定這個世界是假的，他這麽做只是為了回到真正的世界。”
薩丁越說越氣：“去他的假世界，誰信他那一套啊！就算他不說實話，他犯的那些事就能讓他牢底坐穿。”
薩丁數著傅堰犯下的罪行，氣慢慢消了。
見他氣消了，戴維安才問：“他現在在哪？”
“□□室。”薩丁說，“你找他？”
“嗯。可以吧？”
薩丁聳聳肩：“去吧，反正什麽也問不出來。他在十號□□室。”
“謝了。”戴維安比了個OK的手勢。
戴維安站在□□室門前，看著門上的編號，猶豫著要不要進去。最終還是把她手環貼在門上，在滴的一聲提示音後，冰冷的機械音響起：“戴維安，身份核對完畢。”
金屬門應聲開啟，戴維安走了進去。
屋內只有一張小床和一張桌子，傅堰就靠著椅背坐在桌前，聽到有人進來他也沒擡頭看一眼。
“傅堰？”
傅堰聽到熟悉的聲音，擡起頭，他看到進來的人是戴維安後，臉上閃過一絲詫異。
他上下打量著戴維安，他還是第一次見戴維安穿警服的樣，他嗤笑一聲，輕佻地勾勾唇：“時安？噢，不對，是戴警官。你的同事不是已經審問過我了嗎，你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“註意你的態度。”戴維安瞥他一眼冷淡地說。
傅堰笑了：“什麽態度？臥底小姐？戴警官？請問你來是想問什麽？”
戴維安看著他，懶的跟他廢話，直接說：“告訴我，你的目的是什麽。別說什麽亂七八糟的，我們都知道，這個世界是真實的。”
傅堰垂下眼，手指在桌邊輕叩，漫不經心地說：“你們不是知道嗎，再問就沒意思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說呢？我說的也不全是假話。你應該也猜到了吧。這個世界不是你看到的那樣，不然你也不會來找我。”傅堰慢條斯理地說，“這是個虛假的世界。其實你也看見過，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。”
戴維安沈默著，沒回答他的話。
傅堰站起來，走進她。戴維安後退一步，眼裏閃過一絲警惕。
“怕什麽，這是你的地盤，我能幹什麽呢。”傅堰笑著說。
他俯下身，在戴維安耳邊耳語幾句，然後後退一步。
戴維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，蹙起眉毛看著他。
傅堰坐在椅子上，雙腿交疊，不急不緩地說：“我要告訴你，就算你們抓到了我，還會有其他人，還會有其他人做這種事。在這樣的世界裏，我們的存在毫無意義。戴警官，出去看看吧，親眼看看這個世界，到底是什麽樣子。你會發現沒有人類這個世界會更好。”
戴維安怒視著他，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，嘴唇抿成一條直線，她一言未發，轉身離開了□□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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